更重要的是,要打开女鬼的心结,或许她还会有些遗憾未来得及交代?
顾至末这人冷的很,紧抿唇不语的时候,牛家人根本不敢靠近她一步,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。
“我听人说,牛家嫂子是早产?腹中胎还没有七个月?”
顾至末淡淡开口,可那话音一落,一旁照看牛治音的牛家二婶子又开始鬼哭狼嚎了起来。
“作孽啊,作孽啊……那个该死的破鞋。进了我们牛家……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咯。”
牛家二婶子的嗓音着实是大,一开嗓就跟开了大喇叭一样,饶恕是那顾至末也是防不胜防的被吓了一跳,轻挑眉眼。
“闭嘴,你还闲丢人丢的不够吗。”大声呵斥牛家二婶的自然是牛家二叔,也就是牛家二婶的丈夫。
顾至末抬眸扫了扫牛家二叔,这牛家二叔是干杀猪行当的。
人长的高大,七大粗不说,就连那满身是壮肉的剽悍身子,满脸的凶气,看的人都渗的发慌。
顾至末咽了咽口水,半响才道:人死本该投胎转世,可若是不愿走,一来是留念阳间,还有心事放不下。二来则是有怨气或是有东西没来得及带走……
顾至末说这话时,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满屋子的牛家人,她倒是想知道,到底是谁拿了柳如意东西,到底
是谁做了对不起柳如意的事。
“至末,你是说,旺……嫂子有放不下的东西?”
一旁的牛清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抬头看了一眼牛家二婶,咽了咽口水,吞吞吐吐的道:
“我听我妈说,旺嫂子突然小产,肚子里的孩子不足满月,还是个血坨坨,没葬在一起。埋在了后山林子里!”
牛清远这话一落,顾至末暗喜,心头暗道:果然,还是被老娘给猜中了,厉害。
“那还等什么,叫几个人,哦,不对,叫几个壮丁,最好是干杀猪行当的去把后山那婴儿给挖出来,选个黄道吉日跟旺嫂子合葬在一起。”
“也算是了了牛家汪嫂子的心愿。”顾至末条条有序,口齿清晰的道。
可没等牛家人应答,那牛家二婶子却是一把阻止的喊道:不行!
牛家二婶子这一喊倒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了,只见那牛家人,甚至是牛二婶子她丈夫牛二叔也是一脸纳闷,疑惑不已。
“为什么?”最后还是那顾至末问了一句,牛家人方才附和了几句。
“对呀,二婶为啥不行啊?”牛清远疑惑的望着自家二婶,一头雾水。明明处理了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呀,为啥二婶就不让了呢?
牛家二婶突然低垂下了头,紧皱着眉头,欲言又止,似乎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。
观察入微的顾至末,不急不慢,默默的站在一旁等着牛家二婶自己开口说。
可令谁也想不到,这牛家二婶不愿让婴儿迁到汪嫂子坟里,却是有另一个难以启齿,难以令人想象的真相。
“她当然不敢让你们去后山,因为那婴儿胎盘,早就没了”
一洪亮高亢的嗓音传来,像是一道晴天霹雳,雷的牛家人包括顾至末里嫩外焦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啊,治汪哥?”牛清远一脸惊愕的望着门口衣衫不整,甚至是狼狈不堪的牛治汪问道。
这牛清远一句治汪哥,顾至末焉然回头,眸中丝丝打量着这个男人。
憔悴疲倦不堪,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一样,眼眶底下满满是明显的乌青。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!
牛治汪是个木匠,也算是村子里头的木匠巧手,邻村啥的需要打造什么木橱,木桌啊,都会来找牛治汪。
所以,住在前头村子的顾至末也是瞧见过牛治汪一回,那时候的牛治汪顶多算是个不爱吭声的老实人。
可这满眼通红,大大黑眼圈,一身酒味的酒鬼,牛治汪堕落的够可以。
顾至末心中暗暗打量。
牛治汪微微一靠近,浑身酒味以及那几天没洗澡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味,阵阵呛人鼻。
顾至末忍不住皱眉,捂住了口鼻。后退了一步,冷眼不喜的瞟了一眼牛治汪。
“呦……这不是前面村子,带娘姨家的闺女至末吗。长漂亮了……啊。”那牛治汪像是喝的多了,站不站不稳,歪歪扭扭的。
一旁的牛清远害怕牛治汪撒酒疯,倒是紧紧的护着顾至末。惹得那牛治汪连连打趣:清远,你小子……喜欢……喜欢……
“牛二叔,他喝醉了。”顾至末冷眼不理会牛治汪,倒是那牛清远不自觉的红了脸。
“治汪,你喝醉了,回去歇着吧,别耽误至末做事!”一旁的老好人旁婶子赶忙上前拉了牛治汪一把,却被牛治汪顺手给挣脱了。
“顾至末,我告诉你,那内堂人是不会放过你的。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牛家人,不杀光牛家人,她是不肯罢休的……”
那牛治汪瞪大了满是血丝的眼,喝醉酒了他却又像没喝醉一样?虽是满身酒气,却比任何人都清醒。
内堂说的就是那惨死的牛家媳妇,顾至末听懂了,自然牛家人也懂了。
“治汪啊,你别急,会没事的。至末说了,把后山的胎儿取回来,合葬在一起就什么都解决了。”
旁婶子好心,以为牛治汪是干着急上火了,方才说出了这样的话。连忙安抚着他。
可是这无错处的话一出,牛治汪这大老爷们,堂堂的七尺男儿,居然哇的一下,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“哇……什么胎儿,有嘛子胎儿呦,都被我妈拿出卖掉了。都给人家当药引子,炖了吃咯。”
牛治汪哭哭啼啼,哭喊着悲痛欲绝的道,可这话一出,牛家二婶可急了:你……治……治汪胡说什么。
“有没有胡说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一向乖巧懂事的牛治汪忍不住冲着牛家二婶咆哮。眸里满满是怨恨!
本来自己会有一个美好的家,可就因为摊上了这个爱慕虚荣,钻了钱眼里的妈,搞得最后家破人亡,妻死子散!
牛治汪的质问,那牛家二婶突然眼神变得闪烁不定,嘴里更是闪烁其辞。
一看这一幕,向来人精的顾至末哪里还会不懂,不禁失望的摇了摇。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。
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,这牛二婶也着实活该。
即便是人家媳妇有不对之处,嫌弃人家离了就是。还偏偏将人肚子里怀胎十月的娃卖给人家当药引子,换谁谁不难受?
况且……
顾至末抬头看了看哭的一脸鼻涕泪水,悲痛欲绝的牛治汪,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柳如意无情。反而是爱的深沉!
“二嫂子,你糊涂啊……”
对看着牛家母子俩的神色,在场的人精哪里还会不懂。纷纷惋惜的不同更是看那二婶子满是嫌弃!
一个婆家如此心狠手辣,如此惨无人道。
虽说死人死了死了,可毕竟是亲身骨肉,给人当了药引子,成了腹中物,哪里还肯离去啊!
“我……我也是为了牛家好,葬了也是葬了,卖了还能换钱,我家娃就能上好点的学了。我……我这有什么错。”
牛家二婶向来蛮横泼妇惯了,哪里会容得下别人指指点点,这不,脖子一横,又开始耍狠蛮横。
“你们牛家的家事,我解决不了。你们自己看着办,我先走一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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